“你奶是個極好的人。”秦荊娘輕嘆,“你爹要是沒死多好,沒有哪個女人想要二嫁再重新融入另一個家。”
“你以后受委屈了就回來,我們就是你的娘家人。”海珠說得很有底氣。
秦荊娘笑了,“你奶是不是經常跟你談心”
“為什么這么問”
“感覺你越來越像她了,通情達理,善良包容。”
海珠惡寒地抖抖肩,拿起洗干凈的筍子放案板上切塊兒,說“才不是,我不是對每個人都這樣,我是真心希望你過得好。冬珠和風平你別操心,我們姐弟個能過好的。”
秦荊娘低低應一聲,坐到灶下說“要燒火是吧”
“對。”
海珠舀兩瓢水倒鍋里,喊她叔把沈家給的火腿提過來。這火腿是沈家收的年禮,肉質頗好,切開表層的干皮,香味隨著粉紅的豬腿肉一起露了出來。
很純粹的肉香,帶著點淡淡的咸味。
秦荊娘沒見過這東西,走過去看了一眼,眼前就遞來一片肉。
“可以生吃”她問。
海珠笑,“我也不知道,你嘗嘗,你不想嘗就拿去給風平嘗。”
“說我什么我聽到我的名字了。”風平神采飛揚地跑進來。
秦荊娘不懷好意的把肉片遞給他,“咬一點嘗嘗怎么樣好吃嗎”
“有點咸,還有點甜,我還要吃。”
“都讓開點。”海珠拿了石頭往菜刀上砸,菜刀一寸一寸砸進火腿里,肉沫順著刀鋒掉在案板上,又在一下下震動里飛濺起來。
冬珠被這動靜招進來了,見人都圍著灶臺,她坐到灶下去燒火。
秦荊娘特意問海珠要了個大塊兒的肉片,她拿去遞給冬珠,“味道挺好的,你嘗嘗。”
冬珠猶豫了一瞬,伸手接了過來,垂眼聽到頭頂的呼吸重了一分。
齊老把剩下的一半火腿提走了,廚房就剩她們娘四個。海珠揭開鍋蓋見水開了,她把切成塊兒的火腿肉和冬筍都倒下去焯水。
反復焯水兩遍,她給灶下燒火的人說“燒大火,爐灶也生火,冬筍煨火腿待會兒轉到瓦罐里燉。”
這道菜她上輩子沒看過怎么做,海珠就按食方上寫的,火腿和冬筍過油炒,加水煮沸后轉到瓦罐里,然后丟兩塊兒方糖進去。
“加糖”冬珠驚得瞪大了眼,“甜肉”
“我也不知道,食方上是這么講的。”海珠蓋上蓋子,過了須臾,瓦罐里冒熱氣了,她拿來筷子攪拌攪拌。
方糖融化了,但水還不甜,她又加兩塊兒糖進去。
秦荊娘一言難盡地看著她,冬珠皺巴著臉,風平只管老實燒火不吱聲。
“別看我,食方上寫的用蜜水燉煮。”海珠攤手。,,